致所有我最親愛的四十四屆入團的兒女們

首先，我當然要先介紹自己。不然，你們怎麽認識我。你們好，我是蘇聯基，第44屆輔助組組長（内勤組前身）。但願你們依然記得我。也許，你們當中很多都不知道那麽久沒見到這個人，這個人到底去了哪。那，我先告訴你們，我不能在你們榮休的日子出現在中華獨中。我現在身在香港，在香港大學就讀電腦科學碩士，因此，我要說聲對不起，我不能出席。不過，我卻有些東西要和大家分享。

時間過得真的太快了。轉眼間，你們都在學長團中畢業了。回想六年前，在教室里面試你們的情形，還是深深地印在我的腦里。面對著你們天真的樣子，回想到了九年前我被面試的情形。我還記得當時有那些來面試的學生和學長團當時的輔助組組長討論了一個問題。那是“形象”的問題。其實，那些面試的學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們並沒有那份心是想要當一名學長的，只是想看看學長團這個團體而已。他們的論點是，學長幹嗎要那麽虛僞，帶著假面具示人，幹嗎不能做回自己。幹嗎要扮兇，幹嗎要扮認真。坦白說，我並不記得當時的學長怎麽解釋。不過，我朋友給出的問題，卻一直在我的腦海里。

從實習學長到正式學長到“一百巴仙學長”到“反常委”學長到“連其他不打領帶都能當上隊長，自己打領帶卻上不到隊長”的學長到補選上任的隊長到“上任半年卻得到最佳隊長獎狀”的隊長到“變態、嚴厲、串、兇、常駡人、沒人情味、為目的不擇手段、要求高”的常委到“插手團務”的榮譽學長到了現在，“幾乎被人遺忘”的學長，原來這條路真的很長很長。我腦海那個“形象”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原來，那些心情是不需要扮的，兇是不用扮的，認真是不用扮的，形象是不用刻意去塑造的。塑造的人，只因爲他不是真正活在這個團。他是把學長團當作一份工作、一份責任、一份差事。真的不虛僞的人，就是真正愛團的人。我會因團而喜、而悲，我會關心這個團，即使在藉學長都當我是外人了。我會重視這個團，所以我會認真對待。我會希望學長們成爲優秀的學長，所以我嚴厲，要求高，兇。這也是我一開始面對你們時，強調的“愛團”。至於你們當中都多少人明白，我就不知道了，因爲你們都很少和我聊天，多數是我找你們聊，尤其是團内的事情。也許你們覺得我不應該插手，不過，其實，我真的很在意團，即使不是插手，我也很樂意聼聼團怎麽樣了。這，就是愛團。不過，現在我都不過問了，因爲，在籍學長都很介意，那，我就不過問。這，就是愛團。

我在學長團的日子，尤其是常委的日子，是很忙的。回想起來，我還真的很少和你們接觸。我得說聲對不起。也許，我教你們的很少。也許，我對你們不是那麽好。不過，總希望你們在團一切都好。坦白說，以前我在常委會會遇到很多難題、問題需要解決，不然，我都喜歡常常和你們待在一起。你們讓我忘記了那些煩惱，你們讓我年輕，變成一位實習學長，和你們一樣。我很喜歡在團課和你們談天，因爲，我會很高興。這也是爲什麽，年中換屆時，留下來的不是你們期待的那個英俊的政鴻，而是讓你們失望的結果——我留在輔助組。以後，還有一個營，零距離訓練營。其實，我真的很想和你們待在一起，不過，我還有一個S組，我又不會分身術。對不起大家。

坦白說，剛剛離開學長團、離開中華時，總覺得你們會是很棒的一群學長。可是，問題卻出現了。也許，我對自己訓練出來的產品是很有信心的，可是，我往往也想不到，你們這群人卻出現了“退團潮”。印象中，一次不夠，還需要多一次，兩次的“退團潮”。你們可知道，第一次我的心情是“慌”，第二次我的心情是“痛”。幸好我沒聼過第三次，不然，就是“死”。我不知道你們曉不曉得，你們的名字，入選時，是我親自在名單上打“勾”。有“勾”者，就入團。每個“勾”都是我的希望，我希望這群人能安安穩穩地在學長團畢業，成功榮休。成績不需要標青，過關就行了。可惜，到了現在，我回到中華，看見昔日熟悉的面孔卻穿著我並不熟悉的校服，那個感覺是多麽不自在啊！那是一份失落的感覺。甚至，在網上遇見舊時的44屆實習學長，我得問一句“你還是學長嗎？”，那，其實是真的很諷刺。

無論怎樣，你們當中的一群人能夠走到最後，真正地在學長團這個學習成長的學校畢業。之前，你們也許不知道自己爲何選擇學長團，也許不知道自己在學長團的方向，也許猶豫是否離團，也許你們被團的某些制度還是事情影響到，也許你們曾考慮離開中華放棄高三，也許有不爽、失落、氣憤，在你們在團榮休的那一刻，這一切都會隨風飃去，留下的卻只有回憶與知識。我常說，不能在團榮休，對一位曾經是學長的人來説，是一份失望、一份後悔、一份遺憾。我不曾後悔選擇留在團到最後一刻，你們呢？我覺得，你們也不會的。回想從進團到現在，你們經歷的，是多麽的迂迴曲折，當中有笑有淚，有喜有悲，有艱難有快樂，有我有你有大家。這一切一切都是一份回憶，一生一世的回憶，是一種買不到的東西。

你們常常都問我：在學長團付出那麽多，到底能得到什麽？我常常都敷衍地回答你們。不是我不會回答，只是，我覺得，我不想答，我想讓你們自己感受。如今，到了今天這個時刻，你試著回到家，睡覺前，把燈都關上，躺在床上，仔細地回首，從一當上實習學長開始回想至今的種種回憶，你就能找到答案了。請好好保存、珍惜這份答案。我在此送上種種的祝福給你們。


囯堅 寫于2009年3月13日，港大研究生堂